金砖国家已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经济集团之一。2022年，金砖国家GDP达创纪录的25.91万亿美元，占全球GDP份额亦为历史峰值的25.66%，相较于2001年“金砖”概念正式提出时占全球GDP的8.41%、2011年南非正式加入时占全球GDP的19.62%，20余年来金砖国家总体经济实力以年平均增速11.13%快速提升，其中，跨国直接投资在促进金砖国家经济增长和国际经济合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就投资规模而言，无论外国直接投资（IFDI）和对外直接投资（OFDI）的流量、存量以及占全球份额，金砖国家在新世纪以来均呈快速增长态势。从IFDI流量来看，金砖国家从2001年的844亿美元上升至2022年的3149亿美元，增长了近4倍，占全球IFDI流量份额从2001年的10.92%上升至2022年的24.32%。从IFDI存量来看，金砖国家从2001年的0.4257万亿美元上升至2022年的5.7015万亿美元，增长了约13倍，占全球IFDI存量份额从2001年的5.70%上升至2022年的12.88%。从OFDI流量来看，金砖国家从2001年的53亿美元上升至2022年的1993亿美元，增长了约37倍，占全球OFDI流量份额从2001年的0.78%上升至2022年的13.38%。从OFDI存量来看，金砖国家从2001年的0.1403万亿美元上升至2022年的3.9970万亿美元，增长了近29倍，占全球OFDI存量份额从2001年的1.93%上升至2022年的10.03%。
就外资流入方式而言，近两年受疫情影响，金砖国家绿地投资和跨国并购均大幅下降，而国际项目融资显著增长，这也成为金砖国家重要的国际资本来源。从绿地投资来看，2021年金砖国家金额共919亿美元、项目数量1391项，占全球绿地投资6594亿美元份额的14%。其中，制造业绿地投资下降明显，从2019年的940亿美元降至2021年的420亿美元，降幅在50%以上。从跨国并购来看，2021年金砖国家金额和交易数量均有所下降，分别约150亿美元和376项。其中，服务业是金砖国家最大并购部门，并购金额从2019年的320亿美元降至2021年的100亿美元，降幅达60%以上。从国际项目融资来看，金砖国家在金额和交易数量方面的波动一直较大，2021年分别达1080亿美元和251项，为2012年以来最高水平，其中可再生能源、工业地产和石化产品获得的项目融资流量居前。
述及金砖国家间投资，中国是推动其稳定增长的主要力量。金砖国家间IFDI存量从2010年的270亿美元增长到2020年的1669亿美元，占金砖国家整体IFDI存量比重从1.3%增长到4.7%。中国是迄今为止金砖国家间投资的最大流入国和流出国，截至2020年金砖国家间IFDI存量分别为中国1514亿美元、南非70亿美元、俄罗斯48亿美元、巴西19亿美元、印度18亿美元，其中制造业（主要是汽车、电子行业）和基础设施成为吸引金砖国家间投资的重要领域。值得注意的是，金砖国家间投资很大一部分通过离岸金融中心输送，因此以上投资数据有较大可能被低估了。
再看外资效能，对于大多数金砖国家来说，目前IFDI对本国固定资本形成依然持续作出巨大贡献。相较于世界IFDI占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比重5.7%的平均水平，近年南非高达75%、巴西达22%、印度约6.7%，俄罗斯也接近世界平均水平，目前金砖国家中唯一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是中国约2.5%（2022年中国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约7.55万亿美元，排名世界第一），远低于1994年约17%的峰值水平，说明目前中国固定资本形成对IFDI的依赖程度已大幅降低，但外资在促进中国产业转型升级、稳定产业链供应链等方面依然起到重要作用。
当前，金砖国家已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入的主要东道国和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流出的重要母国，并在公共卫生危机和地缘政治冲突反复冲击下表现出良好的弹性和潜力。面对全球投资监管不断收紧的大环境，世界各国累计出台投资收紧政策措施占全部投资政策措施比重从2011年的25%上升至2021年的42%，金砖国家正采取积极措施为改善投资环境、释放投资潜力提供必要政策空间，以应对国际投资格局变化和全球价值链重组所带来的挑战。
从双边角度来看，2021年金砖国家出台投资收紧政策措施占比降至19%，2011年至2021年累计出台投资促进政策措施184项，主要包括中国新《外商投资法》（2019年）、南非《投资保护法》（2019年）、俄罗斯《保护和促进投资协议》（2020年）、巴西新《外汇市场和国际资本法》（2021年）等，均致力于进一步扩大外资市场准入。此外，截至2021年金砖国家共缔结了460项国际投资协定，其中355项已签署或生效，包括中国150项（128项已生效）、俄罗斯85项（69项已生效）、南非49项（19项已生效）、巴西46项（17项已生效）、印度25项（17项已生效），其已形成覆盖全球的投资网络。
从多边来看，金砖国家间通过达成《金砖国家投资便利化纲要》（2017年）、《2025年金砖国家经济伙伴关系战略》（2020年）、《金砖国家贸易投资与可持续发展倡议》（2022年）等一系列倡议，大力推动金砖国家间投资便利化。
展望未来，跨国直接投资将有望通过更有力支持本国资本形成、更高效扩大技术溢出效应和更广泛创造就业机会来推动金砖国家包容和可持续发展。
（作者系商务部研究院虹桥国际经济论坛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